婉儿已经瞥见了上面所述内容,大体是说公主在西京招兵买马,开府揽贤,一边修筑乾陵,一边操练兵马,居心叵测。
在这个时候操练兵马,无疑是大忌。
婉儿不动声色地先将李贤自尽的奏疏双手奉上,“太后,巴州来报,庶人李贤自戮身亡。”
武后放下密疏,从婉儿手中接过奏疏,看到最后时,不知是怒是喜地道了一句,“好一个丘神绩!”
婉儿低着头,从今日新到的奏疏中找到了太平的奏疏,放在了第一本上。
这个时候李贤自杀,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事是可以永绝后患,让平日里心系废太子的官员彻底断了念头,坏处是刚换了一个天子,废太子便自戮身亡,必会被有心人拿来生事。
武后蹙眉,只觉得心烦,“婉儿,拟诏,贬丘神绩为叠州刺史!”
“诺。”婉儿提笔,很快便拟好了诏书。
武后审阅之后,便交由婉儿,命她送去中书省。
婉儿领命,刚接过诏书,便觉察了武后复杂的眸光。
“且慢。”
武后拿起边上的密疏,递给婉儿,“你瞧瞧,太平这是想做什么?”
婉儿接过密疏,看完之后,将密疏安好放在龙案之上,“殿下奉旨镇守长安,这些事……”她试探地说着,“应该也算寻常吧?”
“应该?”武后冷笑,“这个时候她什么都不做,才是真的应该!”武后眼底又起怒色,视线落上婉儿额上的疤痕,怒色稍微消逝些许,“你这是在为她辩解么?”
婉儿恭敬地一拜,“臣不知内情,自然不会给殿下辩解。”
“长安三千禁军日夜操练,她这是想做什么?”武后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