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黎摇摇头,“我一个人就可以。”
宿谨目送宿黎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很想点根烟。
他也的确这样做了。
回到车上,宿谨把车窗打开,晚风吹在脸上,向来烟瘾很小的宿谨忍不住拿出打火机,手掌拢着点着火,点燃一根烟夹在指尖,他靠在椅背上,沉默地看着黑沉沉夜幕下的医院。
太阳已经垂在地平线以下,正上方是黯淡的月牙,毫无存在感地挤在一群星星中。
在这样的夜晚,邺南市中心医院的明亮就格外显眼,透过窗户隐约看见人影匆匆经过走廊,宿谨突然想到自己不知在哪里看到的一句话。
“医院的墙壁比教堂听过更多虔诚的祈祷,火车的站台比婚礼见证过更多真挚的拥吻。”
与此同时,宿黎到了住院部三楼,走在早已走过几百遍的走廊上,穿过一间间病房,最后来到了一间单人病房前。
宿黎有些形容不出自己此刻的感受,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着,他喘不过气,原本已经缓解的胃部也开始隐隐泛着灼烧的痛感。
他下意识想要逃离这个地方,不想去面对那已成事实的现实。
背靠着房门上,宿黎十指插进头发里,喉咙里发出无声的痛苦的呼喊。
他无法逃避。
他也不能逃避。
终究,他还是推开了病房的门。
约莫有一个星期没来了,病房在护士的照看下收拾的很干净,唯一的变化就床头的花瓶,陈橙还在的时候,宿黎每天都会换上她最喜欢的小雏菊。陈橙走了,小雏菊没人照料干枯了,被护士收拾走后,现在只有白瓷花瓶空荡荡地摆在那。
偶然一阵晚风吹进来,医院病房蓝色窗帘被掀起一角,飘飘荡荡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