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湘垂在身侧的手捏紧了衣带,垂头很快走到解青时身边坐下。
解青时一手虚揽着红湘的腰,一边不耐烦盯了一眼鸨母,见鸨母还在给红湘打眼色,又道:“我自然是不能挡您财路,那便人家出多少,我就出多少,十两银,一会我的小厮过来,你直接找他取就是。”
“不愧是解少爷,敞亮人!”鸨母脸上这才露了笑,正待缩头出去。
“二十两!”
她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少年人声音,吓得鸨母一个趔趄。
林笙歌站在红湘的房门口,面对惊愕转头的鸨母伸出两个手指头:“我们主上说了,今天就想一睹红湘姑娘的风采和特!别!之!处!”最后那四个字他咬着重音,分明是意有所指,原来归根结底,红湘这二十两,还都是因为解青时这段时间的青睐。
鸨母的眼睛都放出了光,又扭头看向里屋的解青时。
解青时此刻眉目完全沉了下来,他虽俊美,但板起脸时也有一股很强大的威仪,鸨母不敢与之对视,却又舍不得银子,只唯唯诺诺:“解少爷,您看这”他可是说过不挡人财路。
外面的林笙歌高昂下巴,一副财大气粗随时等着解青时继续再抬价的模样。
“红湘,那你自己决定。”解青时竟然扭头征求红湘的意见:“二十两银子,一支小曲,倒是不赖。”
红湘看了一眼鸨母,然后站起身:“解少爷,我都听您的。”
完了完了完了,站在门外的林笙歌顿时傻眼,他没想到解青时竟然真的准备让红湘收钱唱曲,明明上楼前,主子还信誓旦旦的说解青时一定会紧跟他叫价,等叫过几轮之后,林笙歌再勉为其难找个别的借口搞些新的刁难才好。
林笙歌一下手心都捏出汗,他怀里揣着主上出门前带的五十两白银,但那可是叶荀小半年的俸禄,这次出门特意给女儿压箱底的私用,轻易挥霍不得。
所以没等里面的解青时开口,林笙歌便飞快又对鸨母说:“二十两银子那可就不是半个时辰,红湘姑娘今夜必须留在我主子房里,好生伺候我主子的那些兄弟们。”
他这话一出,鸨母立刻会意。
二十两银子,头牌姑娘一夜怎么也是大赚,不过多伺候几个人罢了。这翠云楼的姑娘和小倌们可没有什么卖艺不卖身的说法,都是贱籍贱户,从踏入这栋楼开始,除非趁年轻多赚金银给自己赎身,否则就注定了最后一身花柳病不得善终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