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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没有哪里都没有,甚至连气息都不存在了,仿佛他的存在就只是一场梦

司绮和林久匆忙跑过来搂住白玦软倒的身体,泫然欲泣:“白玦,你振作一点振作一点,洛川看到你这个样子会难受的!”

“不,他不会的。”白玦瞪大了双眼,急促地呼吸,那些压抑住的情绪像火山一样在他的体内喷发,将五脏六腑逐渐地融进了炽烈的岩浆,灰飞烟灭,整个人都空了。

“我以为,我可以再相信他一次的我以为他不会再那样做了为什么啊?到底是为什么啊”

司绮看他血红的眼睛撑到极致,不愿意流下一滴眼泪,悲戚地握紧了他的手:“你难过就哭出来吧,哭一哭就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

白玦垂下头,似乎已经没有了一丝力气,面色迅速地灰败下来,低声喃喃:“过不去的我过不去了,过不去了”

司绮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你这个样子,他拼命骗你上车又有什么意义呢?”

“呵,意义?”白玦眼神里满是撕心裂肺的绝望,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血的味道,“他留在了那里,那我这一百多天的经历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回去现世里,也没有任何意义这个道理我以为他已经懂了我以为他是知道的他是知道的呀他怎么可能又忘了呢”

“你别说了,别说了,我扶你去休息。”司绮胡乱地抹干脸上的眼泪,和林久丁东一起,将他半拖半抬地搬进了房间。

“等下我把饭菜给你端进来。”林久轻声道,看着白玦双目失神地躺在床上,眼眶也红起来,低下头开门出去。

开门的瞬间,却听到从白玦那里轻飘飘地传来了一句话。

“他不知道这样做我会恨他的吗”

林久心头一酸:“也许,比起被你憎恨,他更想你活下来吧。”

房门被轻轻地关上,白玦眨了两下干涩的眼睛,将脑袋狠狠地捂进枕头里,缺氧的窒息感让他沉迷,身体仿佛不断地下坠,他对这种感觉上了瘾,就好像只要不坠落到地面,他就不用面对残忍的现实一样。

半昏睡与半醒之间,他又梦到了那些他和白洛川共同的经历,那些画面一帧帧地在脑子里重映,就算是争吵都幸福到了极致。

他终于能理解白洛川那句话了——逃避是最简单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