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玦的脸色很难看,感觉心脏的跳动甚至比砍下尸鬼双腿的那一刻都要快。
他疾步走到白洛川旁边,后者的左手腕处被没有章法地割开了皮肉,血红一片,血液还在慢慢渗出,衬得皮肤愈发苍白。
白洛川看他脸色不好,轻声安抚道:“这次只凝了小刀,我没割多狠,不太痛的,你别担心。”
白玦瞪了他一眼,眼眶有些泛红,一向以冷酷示人的眼睛里透出了些许的无可奈何。
又是这样!
白玦以前就有过这样的感受,他总觉得自己被白洛川隔离在外,他们的相处隔着一层膜,白洛川做的事情总有自己的见解、有自己的打算,可很多时候都不曾告诉过他,自己不管不顾地就去做了。
白玦往往被动地接受着结果。
若说在以前,他可以忍受,对于白洛川心里藏的秘密,他也可以装聋作哑,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察觉,由着他去。
他私以为这样就可以长久,可等来的却是分手。
而现在的白洛川更变本加厉了,他的隐瞒和自我行动都是靠着伤害自己来进行的,白玦再也忍不了。
他看着那些滴下来的鲜血和皮肉外翻的伤口,心就像刀割一般疼,疼得他窒息。
白洛川的手指冰冰凉凉地被他握在手中,白玦感觉到那股颓败的心绪又从内心的深处见缝插针地钻了出来——他觉得抓不住这人。
就好像他还会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
“如果再次遇见还不能将你抓紧、留下,那还不如别让我再遇见你”白玦看着他的手腕,低喃道。
白洛川怔住了,他没想到这个在自己看起来不算严重的伤口,会让白玦这样情绪失控,心脏突然抽痛了一下:“大白”
“我的车票!白洛川!你这个混蛋——”
石阶下,连安眼睁睁地看着尸鬼被放走,目龇欲裂,一颗心直直地坠下,气红了眼,面色狰狞,举起银刺就向白洛川冲过来,大有一副要杀他泄愤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