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躺进被窝里,把他冰凉的手脚拉近我,用大腿给他夹着,让他暖和点。我们贴紧在一起,他偶有不适的震颤,醒来睁眼,只要我说:“没事,我在这里。”他就摸上我的耳垂,摸一摸就继续安静地继续睡了。
他在家里复习时候,总是一个劲在题里头,总忘记自己要吃饭,但有了三花就不一样了,三花饿了一定会跑到陈舒宁脚边叫唤,还要咬裤腿。陈舒宁这才从题海案例里头出来,去给三花到猫粮,记起来自己要去煮饭吃。
我说要给三花起来个名字,叫“番茄”。他说我起的名字名字不够高级。
我接着说那叫“西红柿”?
他笑了抱起来三花说:“还是番茄可爱一点。番茄,你瞧这个人起名字好像没啥文化,但还好他没起名叫圣女果。”
“你嫌弃我语文水平低?”我跟他一起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假装委屈。
陈舒宁笑了说:“行了,这不是用了你起的名吗?”
我继续低着头不说话,扣弄我我手指旁边的倒刺,他一把拦过我脖子,亲你一口说:“好啦,你起的名字最有文化,最好听了。番茄,你说是不是?”
番茄听见后,从我们两人之间的缝隙里逃出来,傲娇地甩着它的尾巴,一瘸一拐地回到自己温暖的小窝。
有了番茄后,陈舒宁精神气足了不少,还会空余时间查询养猫的注意事项,在自己本子上写了不少。
一旦抑郁期上来,陈舒宁会躺着不运动,我会把番茄抱过来,脚好利索的番茄就会跳上床,不停地在他身边转悠,不断蹭他的脸,窝在他怀里。
陈舒宁会从抚摸它开始,安抚缓解悲伤的情绪,继而有了动力下床,但表情还是厌厌的,提不起精神,但总比一直躺在床上要好得多。
番茄很喜欢陈舒宁,我有时间也想成为一只猫,能在陈舒宁怀里,在他身边一直陪着他。但是工作缘故,不能一直陪着他,陈舒宁不习惯提要求,尽管他自己觉得需要有人陪在身边,他也不会开口,只会把自己关进房间,一边又一边地看题目,复习知识点,想着下半个学期的事项。
将近年关,在冲业绩,想着年终奖能够多拿些,忙碌起来,回到家里时候,陈舒宁吃了药早就睡了,番茄也跟陈舒宁一样的睡姿窝在里头。
我发现了陈舒宁跟番茄很像,番茄一开始不允许我靠近,无论我做什么讨它欢喜,一走过去就弓起背,提防得紧。
就跟曾经心理受过伤害的陈舒宁一样,提防着所有靠近他的人,冰冷,戾气和冷漠,这些都是巨大且恐怖的空架子,吓跑了所有人,没有人敢靠近。现在架子倒塌了,幕后藏着是一个小小的十二岁少年,心口上插着一把刀,苦苦地撑着这个已经散动都架子。
我让它倒塌,让原本的陈舒宁裸露出来,不断地,不知疼地靠近他,贴近他。我被猫爪子抓伤了也没有关系,因为只是一点点疼痛,对于我来说,只是九牛一毛。继续靠近,打破防御机制,以此可以获得一个完整且永远属于我的“陈舒宁”,我真的占据了他,他的一切我照单全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