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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全是些女孩的照片,穿校服的,穿便服,也有没穿衣服的,都是一些偷拍的视角。这老师没结婚,照片中女孩各种各样,但都是相同的年纪。检测照片上的指纹只有这个老师一人。又是亲戚又是老师,衣冠楚楚的模样。最终他看到照片也承认了自己作为犯罪人的事实,大喊着说他后悔了,他不是故意,他不想坐牢。知法犯法,活了这么久也是个法盲。

证据收集妥当,事情又属于刑事案件,侵犯性权利,且对象作为未成年人,受《未成年人保护法》保护,但当事人已经不在,让父母以代理人身份出席庭审。

按照诉讼流程,大概从侦查、审查起诉到一审、二审,阶段进行中各类文件琐事要处理。

这人行为违反社会道德,社会舆论也起来,对于我这方原告及其有利。尽管这人行为可诛,但庭审过程中,不断提问,陈述对方涉及的定罪量刑的主要事实和情节。这一趟官司打下来也快一个月,毕竟也不是什么高智商犯罪行为,处理起来也不复杂。只是这个女孩的名字不断出现在法庭上,听着心酸。

二审结束,我出法庭时候。陈舒宁在柱子旁边坐着,尽管戴着围巾,脸颊被外头的风冻红了,耳朵上头是红的,下面是白的。

这是来接我?

我走过蹲下来,给他捂耳朵。他吓着,醒了,看着我

我给他搓了搓冰冷的手说:“怎么跑外头等我,多冷啊。”

他搂住我,身体在抖,看来冷着了,带点委屈地说:“我出院你都不来接我一下。但没关系,你不来接我,我就去接你。”

陈舒宁的笑容在我眼前晃,看起来营养不良的脸,但人是有精神气的,不知道是不是庭上说太久话,没吃午饭,看得不真切,希望他能一直真心地笑着,笑的阳光。

“别任性,发烧不也刚刚才好。”我每天半夜回去看看他,反复烧了几天就稳定下来了,就是又瘦了些。

“我没任性,我就是想”

“想什么?”

“不知道,非常害怕,稍微想到点事,就难受。”陈舒宁说着说眼眶就红了。

“是见不着我难受,还是因为贺蓉南这事难受。这事也就这样了,你应当不想听,才没进去做听审。”

“嗯,见不着你难受,这件事我也难受。”陈舒宁一下子泄了气,肩膀塌了下来,眼睫毛眨动,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