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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我杀人了,我刚刚差点杀了人,我,我确实是个精神病病人了。我魔怔地用指甲刮我的脸,疼痛似乎能够抵消刚刚的罪恶感,我的不到满足,我还是想要撕扯开什么,我疯了一样,想要寻找目标,想要看到东西碎裂,被破坏,死亡。

没有带药出来。

我从空中走廊移动到另一栋装修的教学那儿,拿出来裤子隐藏口袋里小刀,快速地在旧痕的手臂上划擦着,但不疼,发抖的手一刀接着一刀,忍不了的全身膨胀,心脏仿佛要跳出来,抵消不了的罪恶感和恐惧。

我用拳头打在走廊的栏杆旁边石墙上,用指甲抠挖,用拳头去锤击,骨头与墙壁剧烈碰撞,发出闷响,疼痛钝钝的像是有了一些感觉,胸腔像要被利爪撕破。

血液染上了我的毛衣,我拿起来小刀,准备靠近我的手腕的脉搏,正要划下来的时候,小刀被抽走了。

唐风行看着我,把刀扔在了地上。天空是压抑的暗血橙,我看着他,我让他滚,把刀还给我。

他无动于衷,我自己弯腰去剪起来小刀,他把小刀踢远了,他抓起来我的手臂,推起来刚刚溜回去的衣服袖子,数不清的刀痕还渗血,把毛衣和打底衣都染上了血。

我回归了一些痛觉,细细密密的疼痛接二连三的袭来,疼得手臂发麻,不住地发抖,条件反射地往后缩。

“陈舒宁,你疼不疼,疼不疼?”

“不疼。”

“我看着都好疼,别划了,都是血。”

他拉着我的胳膊,慌忙地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抓得很紧,生怕我逃了,我扯着我的手臂,想要挣脱开他的束缚。

他对我已经失望了吧,我控制我不了自己,情绪不能够控制,行为也不能够控制。

我没有药物控制之下,别人随便一句话就可以引起我的失控,我就像是个没有规矩的野兽一样。

“滚,别碰我,我不会好的,我是神经病,你别管我,别理我!不要吃药了!不要再跟我说了。不要跟我待在一起,好烦,我不想听。”

我挣脱开他的手,我想要捂住耳朵,捂住我的眼睛,我四处张望,寻找地方,我想要躲藏起来。

晚霞已经消散,暗橙色的天空弥漫,像是橘子放久了发霉,里头已经开始糜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