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凑近,周鸣一屁股坐上我的病床,捏我的脸说:“哟,陈舒宁醒了,怎么的喝个酒,就躺这里了。早知道我拉着你一起回去,喝完酒还散什么步?”
我虚虚笑了一下,看来唐风行没把我那天发疯事情告诉他们。
李景源带着啤酒瓶厚度的黑色方框眼镜,头发稀稀疏疏,薄薄的一层盖在头上,脸上有些痘坑。他拍了拍周鸣的手说:“陈舒宁刚醒,你就放人好好休息,把你那爱捏人脸的毛病收敛一下,搁这欺负病人。”
我“嗯”了一声,表示赞同。周鸣这才我没有再折腾我的脸,转而捏住李景源的脸说:“这哪是欺负,这是爸爸的关爱,让我来关爱关爱你吧。”笑嘻嘻地揉他没有多少的头发。我用没有骨折的手摸了摸好被掐红的脸。看见唐风行站在他们后边,拿出来塑料盒装的粥,塑料袋放在床头柜上。
他问我:“感觉怎么样?”
我说:“还好。”
他问我:“饿不饿?”
我说:“不饿。”
这样的没营养干瘪的对话持续了两天,唐风行点了点头说,饿了,就吃一点,冷了我等会让护士热。
吴化文笑得奸诈,撞了撞唐风行的手臂说:“阿风啊,点解(粤语)没见你在我上次摔折了腿这么照顾我。在食堂排队排半个小,就买碗粥啊?”
唐风行推开他:“你那次不是你玩滑板卡裆摔折的吗,你女朋友好吃好喝哄着你,还用得着我掺合?我们宿舍没把你赶出去都不错了。”
李景源逃脱了周鸣魔掌问:“那次卡裆,现在你的小兄弟还好吗?”
吴化文没想到唐风行把话题转到他身上来,立马护住下身:“看什么看,滚滚滚,好的很。”
赵俊那鸡窝头凑过来到我脚前面,摸了摸那打了石膏的脚,敲击一下惊讶呼出声音来:“陈舒宁,你听还有声呢。”
这来到都是什么活宝,我药效那劲没过,没有力气跟他们插科打诨,唐风行轻轻拉开赵俊说:“行了,看陈舒宁样子,话都说不出来,还在这闹得这么厉害。累得慌,这你们看也看过了,走了吧。”
赵俊拍了拍我的脚说:“兄弟,好好保重,晚些日子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