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瞎想的!
我不想从中抽出,就抱一会,心里说,陈舒宁你吓着我了。我找个借口安慰自己,好歹我又是上楼,又是擦酒精,就抱一下,不过分吧。
得寸进尺的差不多了,我就把他放下了,给他掖好被子。
我坐在陈舒宁病床床旁边,白纱窗帘被窗缝隙寒风吹起来漂浮,我转眼点开淘宝,翻看哪些药膏能消除疤痕,等下次能说开的时候让他好好涂。
他安静舒缓着呼吸,脸上红退了,转白了,我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沾着他的血迹,有骇人。
今天两节课,我不能再不回去,再不回去,迟早被宰。
我把雨伞留下来了,跟校医说了一声,不太放心走了。
怕他有被梦魇魇住,而没有人说我在这里一直陪你。
我很明确感觉到,他需要陪伴。
我中午看见他回来了,穿上那件大衣,没扣扣子,黑色的高领毛衣,衬着脸惨白。
他来找我,我很高兴,他从来没有来过我宿舍。
吴化文明显是打趣我,有陈舒宁找我这事够我开心一个月了,懒得跟他计较。我拿了粥想给他,却发现他不记得在宿舍摔倒后面去医务室事情,我说过的话,他说过的话,他一概都不记得了。
我觉得不记得也好,记得也伤心难过的,但我心里泛着酸,谁在我的心里榨柠檬汁呢?
我脸色都不改,直接撒谎,他也不怀疑我,当时我就想给自己颁个最佳演员奖。
他又骂我了,骂的好快,我觉得他骂人都好看,脸上起码能有点气血,我是不是有病……
他语言有点儿颠三倒四,但带着不容置疑他讲清楚的自信语气,我这几天翻过关于躁郁症书籍,虽然有些难理解,但我从陈舒宁行为判断出,他现在狂躁和抑郁混合状态,这个状态最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