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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哪种人?你又知道了,说说看啊。”

“你相信我,我对你说的都是真话。”

“我知道,正因为我觉得你说的是真话,所以肯跟你交涉,可是白相衣,你该隐瞒的也都隐瞒了,只要你不跟我摊牌,我就没法相信你。”

“现在要是向你坦白,说不定连和你吵架的机会都没了,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会告诉你,相信我行吗?”

“合适的时机,等我对你的好奇全部变成猜疑,你在我眼里成了个骗子,你就没有机会了。”

“为什么偏偏对我是这种态度,无论安乐堂里的人还是外面的人,就算讨厌,你不是也能笑嘻嘻的说话吗?”

“因为他们不跟我玩感情的把戏,也让我看的透,对我是真是假,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都看得出来,所以也放心。可你呢,说的是真话,可剩下的我一概看不出来。就像张白纸一样。”

“这不恰恰说明了我对你真诚坦诚吗?”

“为什么不能是你城府深,我看不透呢?白相衣,对我来说,你太完美了,这不会让人觉得高兴,反而是害怕,你懂吗?”

“我对你好,你受着便是,多个对你好的人又不是坏事。”

“哪有无缘无故的好,你又不肯说原因,那我只能觉得你别有所图啊。”

这一吵起来,居然也不觉得冷了。二十年来第一次和外人争吵。十岁之后,我来到了一个新的环境,从那时候起我就觉得人是危险的,被踩到尾巴后,像是会发疯的狗,咬你一口不可怕,可是会在你身上留下致命的病毒。所以争吵是及其危险的行为,会迎来预想不及的报复。

可是我敢和他吵架,因为这个人给我不会带来伤害的感觉,可这是用部分信息做出的判断,有可能出现完全相反的偏差。

“要搭车吗?”在这个点居然还能遇到回城的客车。司机四十左右,有家室,外地人,很老实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