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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联想到了锡,那些花都有一种锡箔纸的质感。

脆弱,柔韧,痕迹分明。

草应该是绿色的,然而即使是在那些神秘的不知名昆虫荧光的照耀下,那一片的草地都是诡异的银灰色,像某种被临摹而失去色彩的轮廓风景画。

我感到一种巨大的恐慌,好像不存在的手掐着我的心脏,粘稠的触手扭曲着我的身体,黑色的蝴蝶翅膀扑在我的脸上,我将要窒息。

第二天早上,詹姆斯叔叔从一只羊身边发现了我,据他们说,早上起来,想叫我起床,敲了敲我的房门,没有人回答,气氛有些不对,于是,他们擅作主张打开了我暂时居住的房间,他们推开了门,没有看见我。

他们意识到事情有些变化,开始四处寻找我的踪迹。

当他们走到羊圈边上,羊群们如我前几天早起后对众人说的那样,开始发出叫声。

羊群的叫声很奇怪,平时它们并不会那样的声音,人们被吸引过去,在羊圈外发现了我昨晚蹲在那里的痕迹,打开了栅栏寻找我,在许多只羊群里,也没有发现我醒来后对他们描述的那种昆虫族群和荧光。

或许是白天的缘故。我坚信,我看见了。

要么是他们没看见,要么是他们看不见。

前一种,或许是时间地点不对的缘故,后一种就或许是我的机会,这是只有我才能发现谜底的案件,我感到一些兴奋,不过,当时我也没有对他们说起猜测。

他们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睡觉,他们以为我昏倒了,让我起来,我被他们晃醒了,现在的头还是很痛,或许在草地里睡了一觉,我就感冒了,吃了几服药,现在没有好全。

这就是证据,我的记忆,我的眼睛,我的感受,我的感冒,还有我的睡眠。

我在那边没有待很久,毕竟只是假期去玩一玩,时间到了,我还是得回家。

我回家之后,几乎跟那边断开了联系,学习太累了,手机又被控制,我根本拿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