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笑道:“我不是那些自作主张还越俎代庖的人,你跟我说话,可以稍微放松一点。”
卫道的眼睛还是痛的。
他想:我不骂骂咧咧就算好了,你还要放松?你当我在晒太阳呢。
他说:“我不想说话,你又要问,你又坐在这里,难道你没有别的事情要做吗?”
狄未了抽出一张帕子,给卫道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满不在乎地说:“什么都要我去做,还要下属做什么?”
他耸了耸肩笑道:“我可是一直都是好大一个公司的老板,要是我事事亲力亲为,我岂不是应该早就累死了?
再说了,现在手底下的人更多了,也该他们多负责些东西了,我又不是全天候职业保姆。哪有那么事无巨细的道理?”
卫道连攥拳头给对方一拳的精神气都没了,耷拉着眼睛,只是喘气,好像除了喘气,别的都不成了,眼看着这就是要等着吃席办丧事的样子了。
狄未了忽然推了推卫道的肩膀,往边上的窗户一指:“你看看外面,会不会好些?”
他说着,起身去拉开了窗帘,又顺手推开了半扇窗户。
卫道有气无力地说:“你是故意……想来谋杀我?病人不能吹冷风,你知道不知道啊?”
他蹙了蹙眉,又觉得好笑,想笑,似乎眼睛好些了,又困,没什么高兴的心情,在被子底下嘟嘟囔囔说:“你就是想搞点事情吧。”
卫道说着,往窗外看了一眼。
狄未了转过身来,卫道正好看见外面落下去一个人。
他有气无力地闭上眼睛,不知道自己这算是不忍直视还是忍无可忍。
狄未了还对此一无所知,不过,老大一个人,少说也有百十来斤重,砸下去能听见响声,他的耳朵不是摆设,听力比正常卫道好些,听见了声音,转头往下看了一眼,不知道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