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贝克德拉着卫道就要走,卫道就跟着他走了。
昨天晚上,吃完晚餐已经很晚了,卫道就不用考虑之后干什么,直接休息就行,也没来得及找贝克德问什么,不过看现在贝克德的样子,也不必他多问了,贝克德自己就会告诉他,只需要一点点时间。
贝克德带着卫道去了一次河边,明火医生正在撒网,看他们两个一起出来就知道不是为了给他帮忙的,挥了挥手,没让他们过去,只说:“你们自己玩就是了,我这里布置好之后会自己回去的,不用你们来,自己走吧。走吧。”
贝克德脚步一顿,笑眯眯对着明火医生挥手笑道:“那我就不客气啦!再见。”
说着,他又拉着卫道转身就走,一点多客套的意思都没有。
卫道跟着他又转了个方向,看样子一时半会是不准备回去了。
走到路上,周围没有路灯,也没有街灯,边上的窗户都黑着,里面偶尔看得出一点人影晃动,十分小心谨慎,连声音都压得分外小,即使有在路上遇到一两个亮着大灯的屋子,光从窗户玻璃撞出来,铺在路上,很快又不见了。
气氛是胆战心惊的,夜风是微凉的。
昨晚风吹雨打,顾不得别的,风撞进怀里的气息含着浓郁的血腥味,潦草敷衍的硝烟味,近在咫尺的烟草味,火焰贴着皮肉烧焦后泛出来的肮脏糟糕肉食的味道,抱在一起,滚了又滚,好像一团风滚草,在地上打着滚就蹭到了行人的衣服上,不知不觉就藏在衣兜里,偷偷摸摸瞪着眼睛往外看,看着看着就默不作声地自己跑掉了。
又不知道跑到哪个路人的喉咙里去,狗尾巴草似的挠痒痒,痒得多少人前前后后咳嗽起来。
偏偏,那些一阵一阵的风还乐此不疲。
今晚的风好像摇身一变成了一根刚从制冷箱子里拿出来的冰棒,刚拆开包装袋子,滋啦一声,冰棒就冒着雪白的冷气冲着拆开包装袋的眼睛和脸,猫儿示威似的哈气,转着圈地跳舞,周围弥漫开朦朦胧胧的雾气,那些压低声音的骂骂咧咧就藏了起来,好像一起玩捉迷藏的两个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