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天张了张口,没说出什么来,眼神依旧茫然,眨了眨眼,看着傅蛇忽然笑:“你来啦!快坐呀!咱们说说话?”
傅蛇摇了摇头,低声道:“我来看你,就要走了。”
邵天滴泪道:“难为你还记得我这个人,别的朋友早丢了我,再也不见,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只有你,还记得我,还愿意来看看,真是感激不尽,要是有下辈子……”
下辈子我也和你做朋友。
有你这么一个朋友,我这辈子都值了。
不亏。
他对傅蛇笑了笑,又忘了要说什么,笑容渐渐淡下去,眉眼忧愁,望着傅蛇,没再说话。
他看得出来傅蛇是要走了。
他对傅蛇比了个口型:再见。
傅蛇笑道:“再见。”
说完,他离开了这间屋子。
生育体从外面走进来,任劳任怨照顾邵天的床铺和身体。
掖了掖被角,很快又走出去,过了一会,她似乎刚发现那个用过的酒碗,看了看已经睡过去的邵天,拿出去洗了。
邵天醒来,往窗边一望,没看见那个酒碗,知道是被拿出去洗了,眼角落出两滴泪。
很快又睡过去。
没两天,他死了。
生育体把他埋了。
那些子子孙孙没有一个回来看看。
傅蛇是后来去的,他找到邵天的坟墓,端了个小板凳,坐在墓前,喝了一口酒。
自己低头笑了。
看了一会,他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