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蛇的指尖微妙一顿,不过眨眼又笑道:“当然可以。”
他是不太舍得的。
但是来都来了,总不能连一口酒都舍不出去。
邵天当初给了他一坛子呢。
傅蛇拿了一个碗,扶着邵天坐起来,给他倒了一碗酒。
酒香刺激着喉舌。
邵天伸出颤颤巍巍的细瘦手臂,看着自己的皮肤和傅蛇的外貌颇有些自惭形秽,又忍不住吞咽想尽快喝到那口酒,眨了眨眼,眼前模糊,伸出手去摸索,傅蛇将小半碗酒放在他手里,他却拿不稳,面上露出沮丧且无奈的表情。
他很难过。
只是想喝一口酒而已,怎么会这样困难呢?
傅蛇好人做到底,低声道:“我喂你吧。”
邵天连连点头,张着嘴,嘴里的牙已经不剩几颗了,面皮枯黄且瘦,贴着脸颊和内里的颧骨,都显得整个人单薄无依,骨头撑着,皮肉却撑不住。
他这个时候看起来像个小孩。
傅蛇喂给他喝了那小半碗的酒。
他就高兴得好像得了天材地宝。
邵天没出声砸吧砸吧嘴,对傅蛇高兴地笑道:“这个味道我尝过的!”
确实尝过。
傅蛇将碗放在一边,坐在凳子上,无奈道:“是啊。”
邵天试图手舞足蹈对傅蛇表达他的情绪,感激兴奋或者别的。
他很快就累了,躺在床上,眯着眼睛,打了个酒嗝,不太舒服地皱了皱眉,看向傅蛇,倒是还认得人,揉了揉眼睛问:“你刚来?”
他还准备打起精神接待客人。
傅蛇笑道:“我已来了许久。”
说着,他站起身,对邵天告别:“我要走了,你还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