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道看了看,还是放在一边。
堆积的奏折事务,紧赶慢赶都处理了,剩下的不是没兴趣就是没意思,懒得看,也不急。
放在那就放在那。
沐浴几次,进食几次,休眠几次,日夜轮回几次,颠倒日夜又是几次,恍惚还没分清楚究竟过了几天,好像时间呲溜一下就窜没了,又或者,哪个小偷暗地里抢去了。
若能找到,非要窃贼换回来不可。
但大概是以后也找不到的。
卫道叹了一口气,随手给伍疏慵丢了一本折子:“念。”
他闭上眼,坐在宽大的椅子里打瞌睡,其实并不是很困,但是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精神抖擞也会变成有气无力,不如转移,看折子的是伍疏慵,念字的是伍疏慵,工作学习的还是伍疏慵,卫道也许会好点。
疲劳不能转移,事情可以。
虽然没意思的东西照旧没意思,但是伍疏慵勉强中和了一下那些没意思的东西。
卫道不至于趴在桌面上就睡过去。
本来卫道也不喜欢在这里休息,就算休息也要往后头屏风去,那里有床有枕头有被子。
这里桌子棱角分明,椅子硬邦邦的,稍微做点什么事情,嗓子眼里发痒,咳嗽起来,头脑昏沉,眼睛疼痛,不知什么时候,眼泪又哗啦啦往外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自己停了,反正病得不轻。
其他宫人并不在近处,站在边上,一动不动,也不出声,远远那么守着,就算出现刺客,除非全都是刺客,卫道不能逃出生天,不然,这种阵势给人的安全感还算不错,只要别做噩梦,梦见一屋子都是鬼怪,想跑也跑不出去,那才出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