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大学生变成了社畜。
早上五点起床,洗漱完毕,准备早餐,进食,换洗衣服,整理仪容仪表,需要看起来整洁的衣服,看起来干净的鞋子,衣服要用熨斗烫,鞋子要用鞋油擦和刷,抽空检查昨天的文件和表格,清点公文包内容,打开笔记本电脑,检查工作笔记和最新进度。
出门,挤公交,挤地铁,满头大汗,这个时候公共交通工具的人群已经开始聚集,人数不少,挤来挤去,不是这个踩到脚就是那个扯到包,少拿了东西,接听电话,事情很多。
忙起来了,路上的早餐店到处都是,这里开到那里,热气腾腾冒出来,没有雾的天气也好像在雾里飘。
学生,家长,上司,下属,老师,司机,什么人都有。
一群人挤在路上,吵吵嚷嚷,推推搡搡,闹哄哄的,让人听了都脑仁疼。
社畜渐渐变成社恐,但是不能丢掉工作,除非不想活下去,那就是非死不可。
想死的人很多,真正因此死去的人很少。当他们表现出来,那就意味着,这件事已经提上日程了。没有表现出来的,不代表没有。而活着的好像没事,死去的就是有事也只能那样解决最后的问题了。
社畜有些轻微社恐,在问题变得更严重之前,靠着自我催眠和勤勤恳恳拼命工作来让自己缓解焦虑、幻觉、失误和恐惧,每天给自己洗脑,让自己努力,不想睡觉,不想吃饭,不想社交,不想融入人群,也不想跟着别人一起行动。
有些事情是无法避免的,上下班的公共交通总是高峰期。
社畜还是社畜,社畜的社恐状态维持在微妙的阶段,进一步会足不出户,退一步又好像无事发生,在中间不上不下,身体和心里要往进一步去,要狂奔而去,就像社畜工作那样拼命,工作和生活拿着工资看,于是不得不往后退,一退再退,非退不可,无底线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