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一震,许弋煦转目冷视,喊道:“带人——”
几乎是同一时刻,一阵犀利刀风自耳侧袭来,许弋煦抬手一挡,却不及那人扣腕的速度。
只觉腕部痛感剧烈,许弋煦回神时,手掌已被江时卿死力摁向地面,刀刃不待停歇直往五指斩下,他瞠目一挪,收手时小指断落在地。
江时卿还欲再落一刀,手腕却被人踹中,匕首脱手后朝旁甩去,他抬肘往身侧一击,直顶死士的咽喉,再又揪起面前的脑袋向地面砸去。
杀了他,杀了他!
江时卿瞧不见许弋煦手中冒的血红,就如嗜杀成性的失控野兽,只听着惨声朝他逼近。
“淮川!”袁牧城已跳下了马,顶着人群向江时卿靠近。
江时卿似被唤回些清明,却仍没回头,只单手掐起许弋煦的脖子,快步往崖边退去。
靴边的碎石沿崖边砸落至水面,没入随波荡漾的粼光。疾风呼啸而过,似要将两个身躯吹落。
“淮川,回来!”
袁牧城在喊他。
江时卿咬紧下唇,仍旧没有回望,继续发狠地往前逼去。
许弋煦被掐得满脸涨红,此时已是半脚悬空,他转目瞥向脚下,阴鸷一笑,反扣住江时卿的手腕往后一倒。
衣袂后扬,在离地腾空的那一刻,往昔旧影从江时卿的身上散去,他被风托起又向下坠去,眼前的光亮也在闭眼的那瞬间尽数熄灭。
他看不见袁牧城了。
猛然间,腰身被人箍紧,他在下坠的那一刹,被人反拥进了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