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卿说:“城西的彭延旧宅。”
许弋煦满意地挑了眉,伸手往后一挥,便有死士上马往阇城奔去。
听身后马蹄渐远,许弋煦转而伸指往匕首上弹出声响,笑道:“好,那接下来咱们再做个选择。”
许弋煦摊掌勾手,死士便上前呈来两个药瓶,瓶身一白一青。
“两瓶都是毒,白瓶可解昙凝血,”许弋煦将青色药瓶要到手上,拿在指间把玩,“但这另一瓶,唤作永夜霜,服下后半月内身体渐寒,直至寒毒侵蚀五脏六腑,最多一月定能毒发身亡,不比昙凝血舒服。”
捏着药瓶的手指倏地收紧,许弋煦敛起了轻佻,沉声道:“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留在我身侧,待我坐稳太尉之位,你们二人身上的昙凝血我替你解,第二,两种毒,你和他一人一瓶,谁死谁生,你定。”
“选完就放人?”江时卿问。
许弋煦点头:“选完就放。”
话声一落,匕首便被江时卿收往腰间,他于寂静无声中从许弋煦手里夺过青色药瓶,单手开去瓶塞,仰头几口便将永夜霜吞尽。
许弋煦怔然地望着江时卿,直到那旁解药也已喂尽后,在他喉间落的割伤才慢慢泛起疼来。他垂眸望向被随手弃掷在地的空药瓶,就好像江时卿望着他一样。
原来他在江时卿眼中,是这么一文不值。
“江时卿,你是宁愿死也不肯留在我身侧是吗?”
江时卿置若罔闻,只顾着扶起絮果往外走,许弋煦更怒,吼道:“锁住他!”
死士全数涌上,将人扯开,才锁着江时卿的双臂往崖边拖去,见他挣得厉害,更是下狠手往他小腿踹去几记,待他跪地后,几人便抬脚狠力地将他的小腿往地面踩。
另一旁,絮果有了些神志,却被人压着后颈,死死按在地面。
“许弋煦!”江时卿狠挣双手,眼眶已怒得发红。
许弋煦微微俯身,轻声道:“我后悔了,就算是死,你的尸体也得摆在我府上,至于他,你留着,他就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