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石粮食勉强能再拖几天,再加上江时卿这些年攒的银钱也不少,只要孟夏够快,助御州营撑到军粮送达时应当不是问题,只是不知刘昭烨到乌森部是想做什么。
江时卿还在想着,絮果自门外跑来,急匆匆地叫道:“主子!”
江时卿被唤回神,就见絮果跑出一头热汗,便捡起手边的帕子递过去。
“不是让你盯着人吗,怎么回来了?”
絮果抹了热汗,说:“方才我听到了点消息,想着应当快些同你说就赶回来了,主子放心,那旁林颂替我盯着呢。”
“什么消息?”江时卿摇着手中蒲扇,往他那旁扇了些风。
絮果觉出凉,直接坐在他榻侧,蘸了些凉水敷在手背上,说:“我这耳朵灵得很,听见许弋煦身侧那个死士同他说,先太子坠江当年,出逃的五名牧马军早已被宋秉灭口,物证也寻不到了。”
听絮果提起宋秉,易沁尘接道:“对了,我也正想同你说,前些日子颜有迁往许府去了好几趟,如今宋秉失势,颜有迁定然不敢与许弋煦再断交,你自当要谨慎些了。”
江时卿沉默少顷,说道:“沁尘,近日还需再麻烦你一件事。”
“何事?”
“保住宋秉。”
絮果不解道:“可主子不是才对付完他吗?”
“是这么回事,但如今宋秉必须要保,”江时卿说,“原先许弋煦不在意颜氏的看法与我来往,是以为自己能把握住先太子坠江的证据击溃颜氏,可如今得知证据难寻,宋秉便成了坠江案唯一的人证,颜有迁不计前嫌多次寻到许府,想必是要托他将宋秉这枚弃子彻底除去,如此一来,坠江案可永沉水底,就算被人翻起,他也大可让宋秉一人担下所有罪过,到时只怕颜氏没了软肋,早晚东山再起。
“只是颜有迁不知,许弋煦这人野心勃勃,追求的是权倾朝野,所以在他知晓宋秉与坠江案的关联后,断然不会轻易杀害宋秉,但宋秉不能落到许弋煦手中。”
许弋煦这人太危险。在他知道姜瑜和江时卿之间的关系,又称江时卿一声副庄主时,便很有可能得知庄主就是刘昭烨,也就自然而然能猜到他们想查坠江案的念头,所以宋秉一旦被他握在手中,不仅可用来击垮颜氏,还能当做威胁江时卿和谒门庄的另一个把柄,最主要的是,他想当权臣,就一定容不得刘昭烨和姜瑜,甚至还有袁牧城。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江时卿抬眼望去,见林颂进门报信:“公子,许弋煦动身来江宅了,约莫过会儿就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