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知多少个礼后,他再次跪地叩拜,可额头方才沾地,便有一男声自不远处传来。
“恭喜哥哥,大仇得报。”许弋煦一身齐整,款款行来,面带笑意。
江时卿缓缓起身,没有转头看他一眼。
“热闹已经散了,许司业来晚了。”
许弋煦走近,道:“不晚,我本就是想见哥哥一眼才来的,方才那热闹,我没心思凑。”
江时卿冷语道:“见到了,可以走了。”
许弋煦寻着江时卿的目光,一步不落地紧追着他的双眼,笑道:“话还没说呢,哥哥当真无情了。如今哥哥大仇得报,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总要讨些奖赏不是。”
江时卿说:“有颜有迁作保,许司业加官进爵也是必然,不必来我这儿自讨没趣。”
许弋煦偏头往他眼前凑了凑,说:“哥哥就不想听听,我做了些什么吗?”
“想啊,”江时卿本还肃然的脸色忽然有了变化,他悠悠地理着衣摆,扑了扑掌心沾的泥,抬眼问了一句,“徐玢在哪儿?”
许弋煦敛了笑,但很快那双眼眸便又重新弯了起来。
“哥哥怎么专挑我不想说的事来问呢,但我可以告诉你,很快你就能见到他了。”
他仔细地摸索着江时卿的神情,往那眼眸中深探,却不知此刻自己的眼里已露出了怎样的贪婪。
他咽了咽,说:“不过我想知道,哥哥是有恩必报的那种人吗?”
江时卿漠然应道:“有话挑明了说。”
对于他的冷漠,许弋煦虽觉得不甘,却也没想过要退让,便当作无事发生般,问道:“徐玢原先去岙州做了什么事,哥哥知道吗?”
听他有话不肯直说,江时卿不予理会,转头要走,许弋煦上手便攥住了他的手腕,把人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