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牧城哼笑一声:“又和我打岔,你隔日多问了我一嘴,难道不是怕我听见什么不能听的吗?”
江时卿停了手中的动作,说:“既是不能听的话,你还指望我会亲口说出来吗?”
虽说颜凌永已死,但只要想到江时卿曾经与他有过看似亲密的接触,袁牧城总觉得不爽快,再加之江时卿仍不打算与他言明自己和颜凌永之间存在的恩怨,他便更是不甘心。
袁牧城看着他,心中燃起一撮微火,却又克制道:“你这嘴分明是软的,怎么说话时便硬得慌呢?”
江时卿微笑道:“平日少听些甜言蜜语,将军便能习惯了。”
袁牧城不高兴地晃了晃手中的念珠,道:“翻脸比翻书还快,还是方才有求于我的时候可爱些。”
“往后我有求于人的时候还多着呢,”江时卿轻笑,“就怕袁二公子吃不消。”
江时卿双眼噙笑,唇上还泛着红,袁牧城心中那点不快刹那间便消失了。沉默片刻后,他专注地看着身旁那个轻易便能控制住他喜怒的人,倾身过去,小声说道:“你受得起,我就吃得消。”
第36章 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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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牧城是一只贪婪的野兽,由于禁食太久,嗅见肉香便难抑兽性,不知餍足。他收紧利爪,伏身盯梢了许久,静候时机要闯入江时卿的领地,他不仅要在那里染上自己的气息,还要叼着那只小兽的后颈,舔他的皮毛,饮他的骨血。
江时卿觉察到了某种意义上的危险,心稍稍提起了一些。因为真正较量起来,他不是袁牧城的对手,那人若认真起来,他的反抗只会成为勾引的一部分,所以他打算在危险逼近前,先一步撤退。
用来温酒的热水已经放凉,江时卿准备离开了,于是摊掌示意袁牧城把念珠还给他,可他低估了袁牧城的无耻。袁牧城非但没把东西还给他,反而张开五指往他的指缝里嵌。
江时卿猛地缩回手,便直起身去够那串念珠,袁牧城却抬手往后一撤,让江时卿扑了个空。
“杀戒开了不少,还拿着这玩意儿作甚?”袁牧城高举着念珠,笑吟吟地看着他。
江时卿淡然一笑:“怕死无葬身之地,求个入土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