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轮过后,颜凌永喘着气转头去数两队的绣旗。眼看对方的四面旗迎着风耀武扬威,而自己这头却只有难看又可怜的一面在春风中摇摆,他心中发急,拿着毬杖狠力地扫过地面,扬起一片浮土。
袁牧城见他不快,悠然地提着缰绳带着马跑到场边,示意换人。陆天睿便接手毬杖,翻身上马往场中去了。
何啸递过汗巾,问:“主子怎么下来了?”
袁牧城接过,抹了抹脖颈,道:“你看侑国公的脸垮成什么样了,我可没兴趣在这种场合出风头,过个瘾就罢了。”
看台那头,两位大臣暗自议论。
“要我说今年这马球赛必是寅王那队夺魁,你瞧这翾飞将军和陆大将军两大主力都在寅王那头,怎么输得了。”
“也是奇了,虽说是抽签分的队,但这颜公子的运气也不该这般差啊。”
二人的话语听得清晰,徐玢默然坐在位上,借饮茶之余看了一眼颜有迁。瞧他那侧着的半张脸都是阴沉,徐玢便一口饮了半杯茶水,重新观起了赛。
场上打得火热,许弋煦坐在徐玢后侧,却对马球赛丝毫不感兴趣,只有意无意地打量着在场外休息的袁牧城,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余敬自外头走来,掸了袖袍,缓缓坐下。
徐玢稍稍侧脸往后看去,问道:“去哪儿了?”
余敬提起桌前的茶壶,替他斟满了茶盏,笑道:“先生,接下来就该到赛点了。”
颜凌永挥着毬杖自刘昭弼那旁抢过球,然而刘昭弼却不退让,迎头直追。眼看那人的毬杖就要打来,颜凌永一下心急,便先抬杖挡了过去,谁知刘昭弼的马匹却忽然受惊,尥起蹶子后便失控地朝前冲去。
刘昭弼在激烈的颠簸中被甩下了马,狠狠地摔落在地面上。
无人驱策的马在场上乱奔,见状,颜凌永慌忙撤过马头,本想躲开受惊的马匹,可哪知胯下的马也受了惊,突然嘶鸣着抬起前蹄要往刘昭弼的身上踩去。
顷刻之间,在看台上的刘昭禹双眼都要黑了去,幸而此时陆天睿蹬着马背一跃而起,敏锐地翻到颜凌永身后,及时勒住马,控住了局面。另一边,刘昭弼的马又跑了几步后便轰然倒地,一阵一阵地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