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阴影里待着的那段日子,他总是会想起这个曾经向自己施以援手的学姐。甚至会为了想她空出一整块时间,在这期间,林曦对他的谩骂和羞辱全都像耳旁风卷卷就过,不会像往常一样深深烙印在心里。
时屿那时候其实没做出对自己有实质性帮助的事情,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学生。不过,对于临近深渊的人而言,她是悬崖勒马的存在。
可现在明明光就在面前,她主动靠近,盛峋却往后退了一步。
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凌晨四点,盛峋去浴室洗了个冷水澡,洗脸的时候抬头看到镜像中的自己双眼结膜充血,满是疲惫。
上午还要去医院实习,所以他抓紧最后三个小时休息了一下。
时屿醒来的时候,阳光直接落在她的被面,窗帘大开,偏头就能看到云卷云舒,车水马龙。
太阳穴阵阵刺痛,她抬手揉了两下,被衣料的摩挲声分散去注意力。
她明明记得自己是穿着黑吊带裙出门的,现在身上这件冲锋衣是谁的?
人一身酸软地坐起来,还没来得及仔细想,脑海里关于昨晚的零星片段一点点浮现上来。
半分钟内,她的表情由困倦变成呆滞,最后只能用悔之不及来形容。
她明明约的是商南星,后来送自己回来的为什么是盛峋啊!
她没说什么不合适的话吧?
总不能……把藏得最深的东西直接念给正主听了吧。
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时屿抓了抓头发,脱掉冲锋衣后仔仔细细洗了个澡,床单被子通通换掉,顺便把盛峋的衣服也丢进洗衣机。
人站在阳台犹豫了会儿,拿出手机给洗衣机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时屿:【我帮你把衣服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