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确认过心意的年轻男女,久别重逢, 哪怕只是对视,哪怕隔着遥远的距离,不经意散发的荷尔蒙也能在空气中擦出火花来。
“呵。”不知从哪儿传出一声冷笑。
祁长廷眉眼稍稍敛下,余光瞟到城墙上终于冒出了另一个脑袋。
祁景闵终归还是上了城墙。
说到底是皇帝, 不,是先帝的血脉, 他在先帝面前是庶民, 可先帝没了,只要他想, 这些真正的庶民谁敢拦他?
成王败寇,等他坐上那个位置,又有谁敢多说一句!
“三弟藏得可真是深呐。”祁景闵不知何时换回了他还在宫中时穿的锦袍, 贵气逼人, “竟然能在皇城边上的北吾军里养出这么多叛徒来!”
男人话里透着嚣张,其实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城墙上有墙垛,他下意识地在经过墙垛时停留更长的时间,将自己仔细藏在后面, 耳朵隐隐作痛。
他上来时问过了下属,祁长廷可有将他那把能发射暗器的扇子也交出来, 下属告诉他祁长廷根本没带。
他这才稍安下心上了城墙。
只是这副上不得台面的做派,不敢看的人虽然没看到,敢看的人却是干脆毫无顾忌。
已经站在城墙正中好一会儿的女孩,抽空将目光从少年身上分了一瞬过来,便直接笑出了声。
城墙上安安静静就的,连武器与地面摩擦的声音都听不到。
女孩这一声短促却发自内心的欢快笑,声顺着墙上的风声瞬间传遍了所有人的耳朵。
祁景闵:“……”
所以说啊,他有时候真的搞不懂这些人的脑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