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同鹤话罢,白桥却是不可置否,径自又说了第二件事:“我希望可以尽快回到乾方,密室里的案卷很重要,我有大用处。”
这次,齐同鹤却是皱起了眉头,“这,却是有些麻烦。”
此话并非虚言,祁景闵被通乐一事激得发了狠,誓要守株待兔,抓住白桥的尾巴,而最近乾方门可罗雀,有什么可疑人等一眼就能看出来。
“而且乾方本就离祁景闵暂居的盛和不远,四周有人日夜盯守,我是今日一早,扮作一个来讨要存银的农户,才勉强混了出来。”
齐同鹤说着,习惯性地摸了摸下巴已经剃掉的胡子,觉得有些棘手。
他猜白桥应当是为了三棠药铺的事,才急需那些案卷,可眼下,实在是有些……
齐同鹤还在为难,然而耳畔突然传来女孩的声音:
“我有办法。”
“哦?”齐同鹤微愣,抬眼望过来,心底突然惊了一下。
这次,他终于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白桥眸子里氲着的那簇漆黑。
看着古井无波,却又恍惚是惊涛骇浪。
怎么瞧,都像极了祁长廷决心要去西突厥以身犯险时的目光。
齐同鹤不由挺直了腰背,咽了口唾沫,对于白桥接下来要说的话,突然有些不敢听下去。
“您方才说,祁景闵近几个月来还是住在盛和?”女孩的声音仍是清凌凌的。
齐同鹤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于是白桥笑了,笑得有些邪气,又好似狠狠吐出了一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