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里看到的是齐同鹤,心里却不可遏制地想到了远在西疆的那个人。
汗湿的手掌轻轻攥成了拳。
女孩目光落在桌旁堆成小山了废纸上,那个大胆而荒唐的想法,在这一刻异常猛烈地熊熊燃烧起来。
她不是一个人。
“白姑娘?”门外是萧晖压低的声音。
白桥快步上前哗一声拉开门,便见身着黑色斗篷,好似与黑夜融为一体的老人静静立在门外。
短短数月不见,齐同鹤像是老了五岁不止,原本只是斑灰的胡子已经全白了。
白桥忍不住轻叹,正准备说一句辛苦了,谁知下一秒,便见老人手脚麻利地将帽兜摘下,抬手在下巴上一抹,白花花的胡子竟然就……
消失了。
白桥:“……”
女孩脑中莫名浮现出那日祁长廷被救回伊吾郡时,身上盖着的那张白布,以及真情实感流下眼泪的自己。
救命,齐同鹤和何成是亲父子吧,为什么沙雕起来都是一个味道!
齐同鹤一边去掉脸上的其他伪装,一边有些奇怪地瞧着面前小姑娘的神色从一开始的沉重变得生无可恋。
白桥面无表情地请两人进来坐,等着齐同鹤解释为什么乾方都快完蛋了,他还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像极了回光返照。
谁知齐同鹤难得见到白桥在他面前吃瘪的模样,回光返照得更厉害了,一边咂着唇挑剔萧晖泡的茶,一边颇为得意地解释了自己的远见。
而不得不说,在银两一事上,白桥或许敏感到无人能及,可对于整座东都的风吹草动,齐同鹤这只摸爬滚打了数十年的老狐狸,要比她强得多。
“姑娘你提出保险一事时,我便知道通乐要完,而以祁景闵那厮的性格,不可能再放任乾方逍遥下去,所以乾方最后一期借银收银的契书,我特意将交清的日子都集中在了这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