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桥当即身子一僵,发现进来的不止是何成,后面还跟着疡医。
一个时辰已足,起针的时间到了。
女孩心脏倏地吊起来,原本的尴尬都被挤去了一旁。
榻上的少年呼吸绵长,郎中上前探了探少年的脉搏,面色微松,“这一遭算是熬下来了。”
心脏重重落回了肚子里,白桥长长吸了口气。
可还不待那口气吐出来,郎中接下来说的话便险些叫她咬了舌头。
“后厨还有一碗药,以作巩固之用,”郎中抚着灰白色的胡子,郑重冲她拱手一礼道:“还要劳烦姑娘喂给殿下了。”
白桥:“……”
他才是郎中,为什么这么熟练地劳烦她啊?!
郎中说完,便开始专心给少年取针,留下白桥立在原地,面色狰狞地吐出一口浊气。
何成悄悄地瞟了一眼姑娘的神色,聪明地没有吭声,拱手行了一礼,逃也似地跑了。
半刻钟后,女孩端着一碗新鲜出炉的汤药,立在了少年榻前。
郎中已经走了,屋里又只剩了两人。
针落了,缚着少年四肢的绳子也解了,锦被掖在少年臂下,将后者的睡颜衬得一派乖巧。
白桥静静瞧着祁长廷躺在榻上不肯睁眼,眼皮却颤得慌乱,原本的羞赫生生叫他给气笑出来。
祁长廷也不知自己究竟在期待些什么,又或者,在害怕什么。
但很快,他的害怕便被女孩亲口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