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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徒咽了口唾沫,终于是道:“好像,好像去见过了那个,那个中原人。”

多少日了,祁长廷不知道。

什么时辰了,祁长廷也不知道。

不见天日,三餐不齐,要么是被冰水泼醒,要么是被活生生痛醒。

草原不像中原刑罚多得骇人,除了鞭笞,其余都是要命的法子,那毒师不敢用。

可只是鞭笞,也被玩儿出了花来,长棘上被涂了各种各样的毒,皮开肉绽的痛叠了难以描述的麻痒,发作起来好似虫子钻进肌骨,叫他恨不能一头撞昏在铁栅栏上。

突然,不知从哪儿溢进来的刺目光亮,激得少年一个哆嗦睁开了眼睛。

滚烫的橘红色火焰离瞳孔近在咫尺,几乎要灼伤眼球的温度又让他嚯地闭上眼睛偏开头。

然而橘红色的火苗依旧印在了眼睛里。

还有一张狰狞扭曲到了极致的阴森面孔。

少年低喘了两口,突然闭着眼睛笑了。

“啊,塔图索,”少年竟像是有些开心,“你果然来了。”

塔图索的眼角神经质般地抽动,“果然,果然是你搞的鬼!”

“我搞的鬼,”少年嗓音里似乎有些不理解,可重新睁开的水润透亮的眸子里,那几乎满溢出来的嘲讽已经说明了一切。

轻笑声伴着剧烈的咳嗽声从喉咙溢出来,“这么说,你还真的备了两份不一样的梦魇,啊?眼下是不是分不清了?也只能两枚揉做一团,与我共赴赌约了吧。”

塔图索呼吸急促,眸中的阴戾如同燎原般生长,左手缓慢从坎子里取出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