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瞧了这红封两眼,最终轻轻抬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
“差人告诉她,若遇到解决不了的事,便看看我去岁送她的生辰礼,若她愿意,便凑合着用。”
若不愿意,大可怪他又耍手段,但也请忍耐一下吧。
尾音飘散在空中,少年猛地一夹马腹,在空无一人的夕水街上荡起一路尘土。
这样,哪怕他死在西疆……
也安心了。
少年迎着地平线的阳光的出征时,女孩一宿没睡,直到天色大亮才恍然回神。
窗台上,萎靡的薄荷叶片在窗缝里溢进来的晨风中打了两个哆嗦。
薄荷,刚搬来乾方时,祁长廷摆在她房间的薄荷幼苗,已经长这么大了。
白桥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觉得脸颊有些痒,探手一抹,细嫩的手背竟摸到两道已经干涸的粗糙泪痕。
“……?”她哭了?什么时候……
女孩低头瞧见自己半伸展的右手手掌,怔了半晌,然后又深又缓地吸了口气。
她打了他,打的脸,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最后还让他滚。
少年压着声线的低语,全然不同于以往的镇定沉稳。
——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他喜欢她,所以她才如此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