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连夜入宫,禀明承恩公府能力有限,只能护住北疆,西疆另需人手,然后举荐了殿下。”何成语速飞快,“皇后起初不愿,但眼下朝中实在没什么空余的将领,这才让陛下颁下旨意,着殿下领兵西征。”
何成话罢,顿了下,还是忍不住劝道:“要不还是算了,凭什么谋逆之人留在东都养伤,您却要!”
月光透过走廊的窗子照了进来,在少年面上一闪而过。
“!”何成的声音在目光在触及少年脸颊的一瞬戛然而止,“殿下……这,这是谁打的!”
然而不必祁长廷回答,何成已然猜到,他回头望向那间属于白晓的屋子。
常岑今夜发了那么大的脾气,都不曾在他家殿下脸上留下淤青,她怎么能,怎么能!
何成急了,他家殿下做错了什么,要连着被常岑和白桥这样对待!
侍卫大踏步便要往白桥屋里闯,却被祁长廷抬臂挡住。
“殿下!”
然而少年只是扯过他抱着的披挂,重新直起身来,沉默着往自己身上加负。
头盔戴好,遮掩了所有痕迹,少年的呓语飘在空中。
“终归是我骗了她,是我活该。”
天边隐隐翻了鱼肚白,城外十里,大军已经整装待发。
少年身着银甲,翻身跨上乌骓马,最后一次回头,遥遥望了一眼女孩的窗口。
然而紧闭的门窗没有留给他丝毫遐想的机会。
他苦笑一声,垂下眸子,半晌从怀里摸出一纸薄薄的红封,然后从袖中摸出还带着女孩体温的一小簇乌发,夹在了红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