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空了不到两刻种的朝梧殿,再次站满了人。
少年依旧面无表情地跪在堂前,仿佛时间被拨回退朝的前一刻般。
祁景闵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上首位,徽晟帝亦是面色铁青——他不理会,祁长廷竟敢以此逼着他回来!
这个逆子!
皇帝气盛,祁景闵都看在眼里,他扭头往身后不远处瞥了一眼,恶狠狠地想到:
登闻鼓可不是谁人都能敲的……
“击鼓者,廷杖三十,方可登而上闻。”吏部秦尚书声音不大不小,刚够压过百官的小声低语,清晰地传到徽晟帝耳中。
有人尚有疑虑,毕竟是皇子,这样会不会,太过了。
然而徽晟帝垂着眸子瞧了一会儿岿然不动的祁长廷,,朝身旁中官抬了下下巴。
中官深吸一口气,正要宣皇帝口谕,堂下的少年终于开口了。
“儿臣领罚,但事情,恳请父皇单独听我说。”
皇子受刑,百官本也不得围观,他们列队于紫宸殿外的空地上,受着冬日冷风刺骨。
若非两柱香后,廷尉拿着杀威棒从殿中退出,棒上有血,他们都不知道今日受刑的究竟是谁了。
祁景闵也在下面候着,他看到棒上血迹的时候,几乎想要仰天长笑。
可之后,那扇厚重的殿门重新关上,他心中不安的愈发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