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借此成功敲打了祁景闵, 让赏荷宴时便蠢蠢欲动的大皇子安分了些。
可这并不代表,三皇子便可摇身一变, 踩着兄长的肩膀上位了。
徽晟帝欣赏的是一心向着自己的幺子, 不是有野心的庶子。
后者让他胆寒,更让他想起十余年前, 自己继位时的心惊胆战。
朝上,祁长廷说罢有本要奏,奏的还是大皇子后, 皇帝便默不吭声了。
而他不问, 祁长廷便直挺挺地跪在朝上,肩背如松。
父子二人僵持了几个呼吸,徽晟帝淡淡摆了摆手,身旁中官便拉长了声音, 高喊“退朝”。
竟是直接无视了还在堂下跪着的祁长廷。
祁景闵心中冷笑,临走还不忘上前茶言茶语地刺了祁长廷两句。
可无论是他, 还是朝中批驳祁长廷行为的老臣们,都低估了此次祁长廷的决心。
当宫门口的登闻鼓响起时,他们都还没出宫。
陈旧的鼓皮震动时沉闷而短促,透过鼓膜震在心跳上,叫人喘不上气。
徽晟帝此时刚回了朝梧殿,屁股还没坐热,就被这鼓声惊得一个激灵。
登闻鼓起,天子垂堂,他只得又匆匆摆驾紫宸殿,半路上,看守宫门的侍卫小跑着上前,面色惊恐:
“陛下,敲登闻鼓的,是,是三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