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男人又嗤一声,“萧掌柜,差不多就行了,北府军中的人,见几只死鸽子便吓成这样,岂不叫人笑掉大牙?”
北府军。
此言一出,萧晖瞳孔猛然一缩。
原本懒散畏缩的青年,身子几乎是下意识地绷紧,目光凌厉得仿佛要穿透那遮脸的斗笠。
“你,不是乾方柜坊的吗?”
怎么可能知道北府军!
北府军远在北方,守着大徽与突厥的边疆,区区一个柜坊,哪怕见了他这一屋鸽子,也不会想到北府军吧!
“自然不是。”男人又往后靠了靠,大大方方地承认:“我不是乾方柜坊的,但乾方柜坊里,确实有我要藏的人,这样,你明白了吗?”
萧晖咬紧了牙关,半晌,缓缓点了点头。
然而面前的男人忽然起身凑上前来,“喔?”
他在斗笠下笑出一排白牙:“真的明白了吗?”
豆大的冷汗从额上滑下,萧晖咽了口唾沫。
他攥紧了拳头,终于明明白白地开口道:“我,不会告诉北边那位的。”
“呵。”男人低笑一声,这才直起身来,冲他摆了摆手,也不见如何作势,便轻巧跃上了屋顶,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中。
萧晖又在原地站了许久,而后猛然急喘了两声,奔回屋中去寻纸笔,字迹潦草地写下他的发现。
北边那位,承恩公府,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