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除夕,但老天爷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待。
墨黑的夜空蒙着一层薄薄的灰雾,莫说星星,连月亮都看不到。
可怀里的女孩却丝毫不在意,还从怀里抽出手来,高高举起,透过指缝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祁长廷沉默了一会儿,等大脑终于被冷风吹得稍微清楚一些后,他终于开口。
“你,想走到台前来吗?”少年顿了下,又怕自己没说清楚似地补充道:“姑娘精才绝艳,躲在幕后,可会委屈。”
台前。
乾方的台前一直是齐同鹤,可他们都知道,怀中这女子才是如今乾方的灵魂和舵手。
这个问题他想了许久。
如白桥这般心思分明、张扬似火的小姑娘,会人心屈居人后,让他人冒领了她的才华吗?
肯定是有委屈的吧,谁不想自己得到他人的认可呢。
哪怕乾方里的人都知道她的厉害,可坊市里,东都城里,日后颂扬的都会是齐同鹤。
他时常不知晓要如何报答她,她待他实在太好,没有缘由的好。
总叫他觉得,不做些什么的话,她离开他时也必定毫无留恋。
她不要宅子,不要铺子,更不必说银两,那,声名呢?
旁人对她的尊重,她可会心喜?
“委屈?嗯,好像是有一点哦。”白桥醉得厉害,已经有些困倦,愣愣着道。
毕竟她是来磕c的,从前以为到了东都便万事大吉,可没曾想还有这么长一段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