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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经农历十月,马上就要立冬了,屋里早已烧起了地龙。

屋内的暖热与屋外的湿冷迫不及待地拥在一起,漫出朦胧的水雾。

其实自江都回来后,祁长廷搬了一次屋子。

他之前一直住在临着北街的一个院子里,是整座皇子府中距乾方所在方位最远的院子。

可回来后,却找了各种理由,搬来了现在的院子常驻。

这座小院里有一栋三层高的小楼,是皇子府的规制所能容许的最大高度。

从小楼里望出去,整座乾方柜坊一览无余。

那人屋里的灯火几时熄,几时亮,他都知道。

若某夜灯火彻夜未熄,大约便是她又熬了通宵,或者直接忙着忙着睡在了桌上。

她究竟,到底,为何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祁长廷无数次问起自己这个问题。

以前的答案是白桥心悦于他,可等他真的试探着回应了几分,那人却又毫不留情地将他推开。

这个他一厢情愿的猜测被狠狠打了脸。

打了便打了,他又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懦弱儿郎。

可她如今又做出这般情状,究竟是为何。

哪怕祁长廷再如何嘴硬,也不得不承认,他似乎对一个人动了不寻常的心思,于是开始被对方牵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