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已经觉得有哪儿不对劲了,被怒气占领的神智被这些带着调笑的诘问勉强唤回来,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应该悄无声息地逃跑的呀!
怎地会出现在这种引人注目的地方,甚至还承认自己借了印子钱!
然而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迟了,他承认借印子钱的那句话就像一道引线,彻底燃爆了人群。
众人你一嘴我一嘴,竟然短短几个呼吸间,不知怎得已经将话题引到了淮南六郡的涝灾上。
不可能,怎么可能有人因为印子钱就猜到他想发淮南涝灾的财!
孟易懵了。
不对,不对!有人在搞他!
孟易终归不傻,他终于清醒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冥冥之中有什么指引着他抬眸。
遥遥地,他在人群中对上了一张熟悉的笑脸,正是那位齐家家主。
孟易懂了。
是他们假扮印子钱的债主,把他赶过来的,是他们引导了舆论,把淮南一事扯出来的!
完了,彻底完了。
孟易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然而这一刻,他却连怒骂齐同鹤的力气都没了,半晌后脑子一白,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围观的人们原本还指望着孟易奋起反抗,为自己分辩两句,毕竟发涝灾财可是要折寿的缺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