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面色恢复如常。
罢了,她是否欲擒故纵,干,他,何,事?
爱纵不纵。
祁长廷起身后,又冲祁景闵一礼。
祁景闵的温和肉眼可见地一抖,祁长廷轻笑。
虽说对方吓得半死还逞强很辛苦,不过很可惜,他终归是要辜负这一腔苦心了。
今日并不想大开杀戒,甚至还想做做善事。
毕竟狗急了要跳墙,等乾方柜坊突出重围,才是真正要清算的时候。
想必,那精彩绝艳的人儿不会让他等太久。
“除了奏疏所言,儿臣还要为大哥请一功。”少年面上是比祁景闵更诚挚的微笑,“钦差张大人精通水利,修坝一事上,着实,帮了大忙。”
最后四个字,祁长廷转向了祁景闵。
少年面上的笑意祁景闵再熟悉不过。
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亲手将那人推下数九寒冬的冰湖里,还对着冰冷青紫的尸体温和地笑。
就连弧度也一般无二。
尸体翻转过来,露出与他三分像的脸。
不,那脸在变,一点一点变成十分像,而那岸边温和笑着的人,变成了祁长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