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不是他自己改口,而是让钦天监监正李昶改口。
徽晟二十年秋,是钦天监监正李昶入仕三十年来过得最荒唐的一年,也是最后一年。
四日内,他先是被拔擢为钦差大臣,旨意还没捂热,便又被直接投入天牢。
直到在供词上按下自己的血手印,他都没想明白事情怎会走到这样的地步。
欺君之罪,震惊朝野。
前钦天监监正李昶,严刑逼供之下终于“坦白”,荧惑和心宿确实离得有些近,但不至于特别快撞上,他撒谎是为了自己能在朝中多些地位和存在感。
压在徽晟帝心头上的大石头移开了,自然也不再关心要不要转移百姓。
可祁景闵却再次上书,执意要派钦差南下。
朝梧殿内落针可闻,龙椅上,徽晟帝眯起了眸子。
印象里,大儿子并非咄咄逼人的性格,最近这是怎么了?
祁景闵察觉到上方审视的目光,额上薄薄地冒出一层冷汗。
稳住,他告诉自己。
“父皇容禀,儿臣当时下定决心来父皇请派钦差南下,荧惑守心的谣言确是最大的推手,但最根本的还是担忧三弟经验不足,鼓动劳工不务正业,影响修坝速度。”
祁景闵越说越顺,他偷偷抬眼瞧见徽晟帝陷入沉思,心中更有了些底气,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