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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日她睁眼,发现自己正四肢无力地躺在一辆马车中。

车外有风掀起帘布,路旁是茂密的树丛,而车旁,是骑马一路随行的白晓。

白桥:“……”

我这里有一句,不知当讲不当讲。

而与此同时,白家茶厅。

祁长廷右手执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手掌,他望着面前侃侃而谈的女子,虽然面上依旧带着温和的微笑,但心情大抵与白桥差不了多少。

对方似乎是白桥同父异母的姐姐,说白桥不过是个庶女,根本不懂商事,那日给他的信件里所述的办法其实是从她这里盗去的,昨日听闻他要来致谢心虚得很,便害怕得跑回了吴郡,她这个做嫡姐的只得替白桥赔罪。

无可否认,面前女子口中所言与白桥给他的鬼画符一般无二,而且比白桥更加举止优雅、风姿绰约、精心打扮,但身上隐约的脂粉味道实在让他有些难过。

而且……

“姑娘不愧是白家嫡女,果然天资聪颖,”少年刻意加重了“嫡”字,面带微笑,击掌赞叹,“正巧我还有一事不解,不知能否请姑娘指教?”

“公子真是折煞小女子,承蒙您看得起了。”白卿微微一福,半分没注意到对方言语中的微妙。

她看着面前的少年郎一表人才、温和有礼,一身淡蓝色长袍端正雅致,一柄竹扇凭添倜傥,真真是觉得小鹿乱撞。

白卿不着痕迹地往前上了半步,含羞带怯地应下。

祁长廷却同时不着痕迹地往后仰了仰,含笑问道:“姑娘如何理解‘唯利是图’四字?”

唯利是图?

白卿微愣,这点白桥昨日并不曾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