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河死了,因病死在和爱人国外旅游的途中,骨灰都没带回来,洒在了温暖阳光照耀下的海面。
追悼会的会场设置在一个偏远的山庄上,殷未没让几个沈跟着,信上非常体谅地说:“被很多人同时需要,一定很辛苦吧,来我的追悼会上休息一下。酒水甜品都有。”
类似这样轻松俏皮的语气流露在字里行间,殷未捏着信纸,实在想不明白,徐小河是在什么处境下写出的这封绝笔信。
为什么要写给他?
送别逝者的大厅里,殷未身穿黑衣,手拿一支白菊,排着队等轮到自己献花致意。往前面一望,裴珏也是一身黑色,正在和徐小河的爱人说话。
所以,殷未没猜错,裴珏口中交情不错的伯父就是徐小河。
裴珏安慰完未亡人,转身看见了殷未,只是一瞬讶异,对殷未点了点头,退回来站在了大厅后排。
殷未献完花,退到人群中,双手交握在身前,听司仪念诵祭文,叙述徐小河的生平:少年时贫苦遭遇病痛,青年时勇敢上进,中年有成,晚年与病痛抗争安然长眠……满是夸赞的词汇,华丽但不详实。
疑惑累积,殷未想向徐小河的爱人了解更多,但那位年近花甲的老人在巨大的悲痛中难以保持清醒,被人搀扶下去了。
裴珏走过来,主动告诉了殷未一些信息:“徐伯父把所有资产都留给了安先生,徐家这边几个侄子很不满,但程序完全合法合规,他们拿不到钱,只能去骚扰既得利益者泄愤。安先生很为难。不讲道理的人和事是很伤神的。”
“他们感情很好。”走出送别大厅,殷未看着山庄常绿的树木在风中摇曳,“既然你们两家交情不错,你是来帮安先生摆脱麻烦的?”
裴珏摇头:“我没有收到过这样的请求,盲目插手别人的家务事是不礼貌的。也没必要自找麻烦。”
所以他刚才跟安先生说的,也只是符合此情此景的客套话而已。
不愧是裴珏。
“至于感情。很奇怪……”裴珏对殷未说,“记得吗?我跟你说过,我有个朋友,因为他师兄,和家里闹得很难看。”
殷未:“是徐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