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雄心壮志的扬言要重查当年的顾氏谋逆案,那些老臣根本不等他说完,匆匆打断了。
兵部尚书肖离,如今朝中资历颇深的老臣,历经三朝,经历了无数风波,如今好不容易官至二品,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当年顾氏谋逆案发生的时候,他不过才六品小官,也正因为他管小,人微言轻,当年顾氏谋逆案发生后,朝中大员包括他的几位上司纷纷都遭了难,他才有机会乘机而起,在短短二十几年里,做到了正二品大员,经历过,所以知道那案子的影响有多大,如今有人要重查,他第一反应就是要反对,因此才急不可耐的打断了江言。
“太后娘娘!太傅!顾氏谋逆案已经过去二十几年了,当年的相关人员如今也都已不在,如今再旧案重提,恐臣民不安,人心惶惶啊!”
“是啊太后!顾氏谋逆一案在太宗朝就已经盖棺定论,当年的事情真相都清楚明白,绝不可能有什么阴谋,这必定是贼人想要脱罪而使得诡计啊!”
朝中几位经历过的老人皆是一脸赞同,当年的顾氏谋逆案牵涉到的是太宗最爱的女子顾贵妃的母族,太宗重视非常,亲自派人前去查的,顾氏谋逆的罪名也是太宗亲自定的,按理说确实是他们说的清楚明了了。
可是——
“尚书大人此言差矣,郭万不会莫名其妙提到当年的事情,这对他并没有半分的好处,莫名其妙的他提这个干什么,定是当年的事有蹊跷,身为刑狱官,有蹊跷自然要查下去,不然明知道是冤假错案却放任不管,岂是吾等能做之事!”
江言也不是好欺负的,既然将这折子递上了,就是存了一定要重查当年顾氏谋逆案的心的,自然也是做好了和这些老臣抗争到底的准备的。
兵部尚书仗着资历深厚,平日里派头很足,江言原也不是争强好胜的性子,平日里遇上有分歧多是退让,不与之争论,今日先是听到他突然把顾氏谋逆案挖出来,本就觉得他初生牛犊,多管闲事,如今又听他当殿反驳,只觉得江言太过狂妄,愈加的不悦。
“黄口小儿休要胡说!当年顾氏谋逆案发生的时候,你才多大?当年的内情你又知道多少?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
江言平日里尊重这些人是因为有涵养,可不是真怕这些人,他本就是国公府嫡子,未来承袭爵位,就是堂堂正正的一品国公爷,天潢贵胄自是有骄傲的资本,因此面对发难的兵部尚书,他丝毫不畏惧,不卑不亢。
“顾氏谋逆案发生时,臣确实还年幼,正因为如此,臣关于顾氏谋逆案的细节都是道听途说,许多当年的内情并不清楚,但正因为不清楚,所以臣不能像尚书大人那样笃定,臣只是觉得,既然尚书大人说当年的事□□实清楚明了,那就算现在要查也应该没什么怕的,可尚书大人百般阻挠,可是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所以才不让我等查?”
“你!”老尚书被气的脸色铁青,指着江言要不是在太极殿,估计下一秒就要骂人了。
一旁和老尚书一起的人忍不住帮腔:“江大人此言差矣,说到底当年掺和这件事的人如今都没了,先不说此案是由太宗拍板的,如今翻案是对太宗不敬,就算真的翻案,顾家的人都死完了,翻案了又能如何,死了的人又不能活过来!”
最后这句话,就有些口不择言了,莫说江言听了不舒服,满朝文武包括顾行宴和沈砚浓都有些不悦的邹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