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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梓锡是对的,他一直都是对的。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简潮,他喜欢的,一直都是当年月下那个仙人将他拉出深渊的那一份温暖,他将这份喜欢自然地代入到了简潮身上,并且不断地催眠自己。

陶疏没有吃太多东西,脑子里想了很多东西,想的他头痛。他有不好的预感,今天晚上一定会发生什么。

果然,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整个仙宗的结界突然发生了震动。陶疏刚站起来,那四个人就盯着他。陶疏手指紧握成拳,又坐下。

他这里安静的像是死前最后的宁静一样,没有一丝风吹草动。不只是哪里吹来的风,带着浓烈的血腥味,从窗户飘了进来。

房间外传来了兵器交接的声音,没过多久,声音就停止了。房间内的四人忐忑不安,互相看了一眼后决定把房门打开看个究竟。

一个人将剑架在了陶疏的脖子上,另外两人在陶疏身后做出攻击的姿势,还有一个人吞了口唾沫上前去开门。

只是他才刚刚上前几步,一柄利剑破门而入直插进他的脑门中,那个人重重地倒在了地上,鲜血摊了一地。

房门打开,外面全是尸体和血。

狂风呜咽,沈梓锡的发丝高束,垂下的头发胡乱地被风带起。他站在血色里,提着一把剑,只有他一个人。

他踏进房间的那一刹,温度开始骤减,那种寒冷浸透了骨子,是死亡才有的冰冷。沈梓锡的目光锁定了陶疏,腥红的眼眸不知是不是被血染红的,透出一股子的戾气。他一半的脸连至脖子深入衣襟都遍布着烫金的咒文,而他的另一半脸长出了深黑色的鳞片,模样怪异至极,分辨不出是人是怪。

陶疏有一瞬间的恍惚,画面和当年他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重叠。当年也是这样,这个人永远在他最需要的时候会出现,会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