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滑的曲子也是柴可夫斯基的,是《胡桃夹子》的选段,同时,这个芭蕾舞剧里有一个《花之圆舞曲》很好听,不少的花滑选手都滑过。
于谨:“倒是挺适合你的。”
《糖梅仙子之舞》在剧里是糖梅仙子跳舞欢迎王子(胡桃夹子)时的曲子,不论后续的剧情发展,起码在这个时候,音乐欢快轻灵。
丛澜:“那就暂时定下啦?”
于谨:“编舞师你想找谁,我之前不是给你推荐了几个,有选好吗?”
丛澜是可以从意念空间里拿出符合她心意的编舞的,但综合考量之下,她放弃了。
因为她无法对于谨、其他人解答,节目出自谁的手笔。
瞎编人名虚拟存在是不行的,揽在自己身上就更不行了,不符合丛澜为人处世的原则。
丛澜决定就在现实里找编舞师,等以后她学会了编舞,到时候可以试着给自己编节目。
sophia(索菲亚)也跟着方晨来了,正在跟国家队里的选手沟通,为他们敲定曲目。
丛澜去现场凑了凑热闹,发现自己还是不想让她编舞,于谨便同意了找其他人。
合作多年,索菲亚在国家队里显然有更偏爱的选手,在这样庞大的节目数量中,她还是跟以前一样,有的认真、有的敷衍。
丛澜一没名气二没成绩三又年纪小,要的还是青少年组的节目,很显然会落入敷衍中的敷衍。
丛澜:我不配吗?!生气气!
褚晓彤那里今年也打算另外找人,她跟教练正在商议此事,看来也是想明白了。
“我有两个喜欢的,但还没看完他们之前的节目。”丛澜道,“这两天我看完了再跟你说吧?”
其中一个是刚退役没两年的冰舞选手,丛澜喜欢她以前的风格,也看了她去年给人编的两个节目,觉得还不错。
像是索菲亚这类已经有大名气的职业编舞师,这个时间段,手里至少都接了十多个往上的邀约。
丛澜再找这样档次的,就算换了人,也很可能是同样不被重视的待遇。
在他们水准之上的少数三两个知名编舞师,那就是艺术家了。
先不说丛澜能不能请动他们,只说他们的编舞内容,那是绝对不会为选手退让,降低自己作品水平的。
俄罗斯一位花滑教母便是如此——你技术水平不行?那你来找我做什么,我是要提升你艺术水准的!
丛澜现在最适合的就是那类尚未出名、有了少少作品的半新人。
他们暂时没有大名气,所以找上门的客户不多,对待签约的甲方就会认真些,希望能有人滑出代表作,到时候他们就可以反向获得名气,逐渐成为大的、职业的编舞师了。
这类编舞师大部分都是退役没多久的冰舞选手,单双人这边做编舞的很少,可能是项目原因,冰舞改行当编舞的特别多。
但对于半新人来讲,他们目前还处于一种充满了浓厚的个人风格、不太能够转换客户特点的阶段。
算是有舍有得。
所以丛澜要看他们以前比赛时候的视频,了解表演风格。
这样的话更稳妥一些,也方便之后的合作,不至于想要黑色结果对方给了棕色。
于谨见她做事条理清晰,跟前几天找他说想要自己做决定时候一样,都很有章法,一方面对丛澜的了解更深一层,一方面也是有些欣慰的。
“可以,不过要尽快了。今年的国内比赛有三个,”于谨给她一张纸。
“还是要多参加比赛感受一下氛围,国内的话竞争没有日本加拿大美国那么的激烈,都是自己人,你不要紧张。”
丛澜接过:“我不紧张。”
她参加过这种jr组别的比赛,队内测试、全国赛、国际赛赛资格赛等等,只不过没有参加正式的a级比赛而已。
就很遗憾。
丛澜今年可以参加的三个比赛,分别是九月份的全国花样滑冰大奖赛、十二月底的全国花样滑冰锦标赛、明年四月初的全国花样滑冰冠军赛。
于谨:“大奖赛在北京,9月15日就开始了,你现在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来编排节目。抓紧啊。”
丛澜比了个ok:“足够了。”
于谨:“多上点心,别到最后不赶趟儿了。”
丛澜:“嗯嗯嗯!”
·
在见到编舞师之前,丛澜先过了一个生日。
郁红叶带着她跟丛凛去了爷爷奶奶家,收获了她十二岁的生日礼物——红绳,带着一颗精致的金色珠子。
丛澜找了找角度,凑近一瞅,上面还有一个萌萌哒的小老虎。
很好,没错,是她的属相。
奶奶拉着丛澜的手给她戴上:“本命年啦,要小心点,别犯太岁。”
丛澜:“……好的奶奶我一定注意。”
郁红叶:“奶奶去庙里给你求来的,要一直戴着啊!”
丛澜乖巧点头:“我一定细心呵护。”
奶奶一摆手:“没事,随便造,要是坏了丢了我再去给你买一个。”
郁红叶:“……”
丛澜:“……”
别吧,红绳不值钱但饱含心意,再说了,那颗珠子还是金子做的呢,老贵了。
奶奶的手指在丛澜手上还没消退的疤痕处抚过,虽没有说出口,但丛澜能感受到老人对她的心疼。
“嘿嘿,谢谢奶奶。”她顺势揽住了奶奶的胳膊。
那边,丛凛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
爷爷下厨做了一桌子菜。
“要不是我孙女来,我才不动手。”他拿乔地说了一句。
然后被奶奶瞪了一眼,又立马怂了:“我指的是丛凛这小子,让他下厨。”
丛凛憋笑。
爷爷看到了,直接一巴掌糊他后脑勺:“锅里还有汤呢,继续盛去啊!你笑什么笑!”
这是趁机报复。
丛凛不跟亲爹计较。
前不久得知丛澜要进国家队,他们就提前庆祝了一半,这会儿给孩子过生日,于是就又聚了聚。
饭间,二老问了问入队的情况,知道丛澜手续没办但是人先进去了,又担心她能不能适应。
丛澜一五一十地回答,声音清脆。
奶奶:“等囡囡比赛了,奶奶要到现场看的。”
丛澜:“好的呀,我到时候给你票!”
爷爷也要。
丛澜:“都有都有。”
·
七月初考完期末,丛澜有了暑假,拎着行李箱入住到国家队。
于谨在六月份的时候就联系好了两位编舞师,一个负责她的短节目和表演滑,另一个负责她的自由滑。
得知丛澜能跳3a,两个编舞师震惊了。
“what……?”
若不是顾忌到丛澜是个还没成年的小孩子,两人直接就说脏话了,这还是把后半截话死命忍回去的。
丛澜:不必收敛,我已经能感受到你们的意思了。
出乎于谨的意料,丛澜的口语还挺强,跟人交流完全没有阻碍。
于谨自己都做不到这样的水准,也只是勉强能听个半懂而已。
现在初中小孩的口语水平都这么厉害了吗?
他那时候初中才刚开始学26个英语字母吧?
于谨:跪了。
他本来是想帮丛澜的,之前发送邮件、跟人远程联络,都是于谨做的。
那会儿丛澜在准备考试,余下的时间就是在训练,于谨做了不少琐事。
教练嘛,确实很多方面都要管的。
乒乓球那里出国比赛还带锅带电磁炉给煮泡面呢。
结果现在两个外国人来了,反而要丛澜来替他作翻译,成为双方之间交流的桥梁,这发展也真的是没有丝毫防备。
于谨听着他们说话越来越快,已经开始听不懂了。
瑞塔(rita)同意接这单生意,其实也是抱着想跟中国多个合作机会的念头,她有点捉襟见肘,缺钱。
但到了这里,跟丛澜聊了十分钟后,她改变了部分想法——只要这个小姑娘没折在女单必经的发育关上,那么,lan将会成为新一代魔王。
丛澜的lan,一个暂代的称呼。
与瑞塔一起来此的西蒙(simon)看了眼丛澜,又看了看这位同行,两人对视一眼,发现他们彼此的表情都很惊讶。
瑞塔:“我会为你好好编排步伐,lan。”
西蒙:“我也是。”
丛澜笑着道谢。
·
与丛澜磨合了一周多的时间,最后,二位编舞师给出了一份令丛澜满意的答卷。
离开的时候,瑞塔和西蒙不约而同地在自己的社交账号上发了一个动态——3a,queen。
他们与友人交谈,带着嘚瑟与掩饰不住的“我有一个秘密我很想告诉你但是现在不行”。
吊胃口向来很欠揍,特别是这种频繁提起又自己消音的,那简直是欠揍八百遍。
西蒙被友人跳起来打的时候,跑得鞋子都快掉了。
“你等着,马上,马上就知道了!她真的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