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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木盒,又再看了眼澹台雁。

澹台雁紧紧抿着唇,彦明道:“将这位……先生,请下去好生照管,务必不能伤了一分一毫。”

使臣自觉占了上风,微笑着再行一礼,转身跟着士兵们出去了。

人一走,彦明立刻挥退帐内其他士兵,焦急道:“娘娘,这难道是陛下的……”

澹台雁怔怔盯着盒中耳坠,沉默不语。

大衍皇帝褚霖礼贤下士,素有善名,他样貌俊俏,行止坐卧有张有弛,一举一动无不有大家风范,言谈时亦是引经据典,言之有物。打眼一看,真像个在中原礼仪里浸养出来的端方君子。

唯有耳垂上那对离经叛道的金红宝石耳坠,显示出这位君主的不堪出身来。

玉内官面色发白,强笑道:“臣伴随陛下身侧多年,从未见过陛下的耳坠离身,见过那对耳坠的人不在少数,若要仿制,也不是太难……”他指着木盒道,“臣在宫中长大,也算见过不少饰物,金环无缺,如何佩戴摘取?或许宁王仿冒之时没有留意细节,这才留了破绽。”

澹台雁苦笑道:“连你这般亲近之人都不清楚,宁王又如何能得知……”

若非澹台雁亲眼见过,又亲自过问过,只怕也不清楚,褚霖耳垂上的“饰物”本就没有可供摘取的缺口。

且在中原,耳坠一向是女子饰物,就算宁王派去的人并不精通这些,那伪造仿制之人还能不知晓吗?若此物当真是仿制伪造,反倒该像玉内官所说,该有个缺口才是。

澹台雁紧紧盯着盒中耳坠,耳坠上的红宝石依旧璀璨夺目,但那鲜艳的深红,却不如金环上星星点点的血迹更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