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彦昭立刻就扁了嘴巴,两颊高高鼓起,明亮的眼睛里也染上了莹润泪光。
澹台阔秋才刚误会了幼子一回,又听他背诵时利落熟练,看着小小的孩童背着手颇有章法地摇头晃脑,心中更是增添了几分心疼。
“昭儿年纪还小,尚未开蒙,习字也不急在这一时,这般辛劳反而容易伤及根本。”他连忙对喻兰道,“天色这么晚了,回去之后就入寝吧。”
喻兰却为难地摇了摇头。
“公子年纪虽小,却是就该请老师讲课的时候了,若还是像现在一笔狗爪刨出来的字,只怕要给大人丢人呢。”
喻兰的后半句是冲着彦昭说的,语气中充满笑意,眉眼弯弯,彦昭果然上当,立刻跳下地朝澹台阔秋恭敬一礼。
“孩儿不要给阿爹丢脸,我……我回去再写两篇大字再睡。”
似是想着能早些写完,便能早些就寝,彦昭行礼过后没再多留,立时便牵着喻兰的手,蹦蹦跳跳地走了。
澹台阔秋看着幼子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澹台彦昭年岁小,尚且还能懵懂不知,他这个做父亲的却是满腹心事。
彦昭是他唯一的儿子,澹台阔秋绝不愿他因为区区嫡庶之别而有损前程,他如今到了该开蒙的年纪,以澹台阔秋的老父之心,是恨不得能让太傅太师来为他讲课。
可是想要延请名师,这嫡庶名分上的事,倒还真是个重要的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