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娘毕竟同陛下也没什么干系,陛下不能理解也是应当,可是那是生我养我的阿娘,就算是冒犯了陛下,臣妾也不得不管!”
褚霖呼吸一滞,缓缓扯开唇角,笑得十分难看。
“阿雁说得不错,朕父母亲缘不深,自然不能理解阿雁同国公夫人的关系。”
无论现下的境况多么复杂,澹台雁在国公府里长大的那些年,也算是父母慈爱,家庭和睦,而褚霖少年时的境遇却与她天差地别。
澹台雁忽而想起在别苑中,褚霖天惊石破的那一句“他父亲是被母亲毒死的”。
她抿了抿唇,气弱地喃喃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澹台雁戳了人家伤疤,正是理亏的时候,若是换了从前,褚霖少不得顺杆往上爬,趁她愧疚时缠着讨赏,占些便宜。
可这回褚霖却十分正人君子,就事论事,或者说,自大澹台雁逃宫失败之后,褚霖便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疏离淡漠。
褚霖道:“朕知道阿雁有心要助国公夫人,只是不该如此冲动行事,夫妻和离本该是两家的事,就算国公夫人亲眷离散,阿雁也该假借许氏名义与晋国公商议。阿雁今日先留许氏暂住,又派遣宫人送信,是以子女身份干涉父母婚姻,实是僭越。”
“陛下说的这些我都清楚。”澹台雁摇了摇头,“但是许家人丁所剩无几,就算想要假借许氏名目,只怕一时间也寻不见人。”
“既是如此,便该徐徐图之,再寻个妥帖的办法。此事本就急不得,阿雁贸然伸手干涉,难免伤了与晋国公的情分,且近来崔氏事情才完,晋国公正忙于重开科举诸事,这时机实在是……”
“你是说,我阿娘该忍?”澹台雁不可置信地看着褚霖,“忍到国公爷公务不繁忙,忍到他终于有闲心时再提此事?”
可是澹台阔秋要许松蓝认养澹台彦昭时,却从没顾忌她还在生病!
褚霖沉沉出了口气:“阿雁,朕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