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点小伤不算什么,陛下若是真要处罚属下,方才那些人哪里还敢偷偷放水。”孟海撑着手臂仰头看她,“属下没事,您忘了上回在九成山时,我受了那么多伤,站都站不起来了,还不是躺两天就好了,属下皮糙肉厚,这点小事连皮肉伤都算不上。”
孟海手一撑便要强行站起来,但不知道牵到哪块伤,手劲忽地一松软倒下来,人也重重地摔回木凳上,“哎哟”痛呼一声。
这可吓坏了澹台雁,孟海一身黑衣都汗湿,她只觉无处下手:“这、这……你怎么样?孟海?来人,去太医院找奉御来,快啊!”
“别、别!娘娘!”孟海连忙伸手拉住她,“哎呀,就这么点伤还要麻烦医官,说出去属下就没法做人了,娘娘别让人来!”
澹台雁只好止了步子:“你哪里疼啊,到底要不要紧,要紧的话还是要找医官瞧瞧,不然落下病根可了不得!”
“属下没事,就是抻着了,缓缓就好。”
经过这一遭,澹台雁可算是没那么郁悒了,时不时探头探脑的,想看孟海究竟是哪里伤着了。
孟海想了想,忽而故作委屈地哀叹一声:“唉,娘娘现在可知道心疼属下了,想当初在军中时,娘娘打我打得可比这惨得多,那二十军棍,岂是这小打小闹能比得上的。”
“你可别诓我。”澹台雁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我打过你?我可是最善性的人,怎么会像他一样借题发挥,胡乱打人,你乱编的吧!”
自从孟海短发的来源有了两套说辞之后,无论她说什么,澹台雁总要先怀疑一翻。
孟海连忙道:“是真的,那可是二十军棍呐,全军众目睽睽之下,娘娘亲自监刑,那时可没人敢放水,属下待了大半个月才缓过来。”
这样看来,澹台雁也没什么立场去怪褚霖狠心了。她一时面上有些挂不住,轻轻踢了踢板凳脚,问孟海道:“那你究竟犯了什么天大的错,逼得我不得不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