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肯承认自己和褚霖一样,是个随意就能下令罚人的。
孟海心底暗笑,说起往事时又是一叹。
“那时候属下……属下对一个人起了想望,但那不是我该想望的人。我明知道同他立场敌对,也知道他用心不纯,还是一门心思栽进去了。”孟海眼神悠远,思绪也飘回了五年前,“我明知他并非良人,却还是心怀妄念,替他求情,娘娘恨铁不成钢,便干脆打了我一顿。”
五年前突厥大败,都蓝可汗身死,伊知可汗签下和书,召回突厥残部,当时莫乎珞珈身受重伤,无法远徙,便献上降书,表示愿意做个降臣,留在大衍。
深受重伤的不仅有莫乎珞珈一个,修养几日,伤好了能走再走便是,他之所以向大衍称臣,自然还有别的缘故。
孟海候猪油蒙了心,一心只以为他是舍不得自己,因而甘愿舍弃一切,背负唾骂也要留在大衍。
莫乎珞珈想要留下,褚霖还没说什么,澹台雁便头一个说了不行。
孟海向她求情,澹台雁皱着眉,耐着性子给她一一说清其中利害。
“莫乎珞珈不是什么普通的突厥人,他是都蓝可汗之子,你和他之间横亘着的,除了国仇,还有家恨。此人野心不小,若他回到突厥也就罢了,如今他曲意奉承,甘愿以降臣之名留在大衍,必然暗藏卧薪尝胆之志,心怀颠覆大衍之心。”
那时孟海跪在澹台雁身前,一字一句地发誓,若日后莫乎珞珈有不臣之心,她必定亲手斩之。
澹台雁终究还是同意了,但却也提出一个条件:莫乎珞珈身为突厥大将,残害大衍百姓无数,她没有资格替这些人原谅他,更没有资格替大衍百姓容许他留下来。
若要留下莫乎珞珈,那么他便是孟海的责任,而想要承担这份责任,就要先受二十军棍,以为承诺。